日本第三季國內生產總值再度萎縮,經濟陷入衰退,迫使首相安倍晉三宣布押後提高消費稅率,並提前眾議院改選。日本政府原本預期,在第二季度經濟大幅萎縮後,第三季度能擺脫頹勢,豈料慘遇失算。失算的又何止日本政府,彭博社調查的十八個經濟學家中,竟無一人預測日本經濟將會出現萎縮,他們的預測中值為增長逾百分之二點二,眼鏡碎了一地。

如果說日本政府作為當事人,有看好經濟的私心,經濟學家作為旁觀者應當心水清,但一樣誤判日本經濟,自有內在原因。鑑於第二季度經濟表現差劣,日本央行大舉量化寬鬆,對第三季度經濟樂觀,很大程度基於量寬心魔,美國經過六年量寬,經濟終見起色,是否日本只要勇於量寬,經濟一樣能好起來?事實證明量寬並不如想像般靈驗。

安倍經濟學儘管有三支箭的設計,但推行上側重刺激經濟,未觸及結構改革,刺激的短期效果過去後,量寬效力日益不彰。政府這邊廂刺激經濟催谷投資,那邊廂急切需要增加稅收,於是要提高消費稅,其效應是挫傷消費,無形中與刺激經濟互搏,抵銷推動投資的效果。如果結構弊端未能藉改革矯正,如何加碼量寬也無濟於事。誤判經濟增長乃因為高估量寬作用,低估日本改革困境,若不事改革、不除量寬心魔,日本難走出衰退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