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非暴力抗爭運動去爭取黑人民權的馬丁路德金說過:「我們將以自己忍受苦難的能力,來較量你們製造苦難的能力。我們將用我們靈魂的力量,來抵禦你們物質的暴力。我們不會對你們訴諸仇恨,但我們也不會屈服於你們不公正的法律。你們可以繼續幹你們想對我們幹的暴行,然而我們仍然愛你們……我們將喚醒你們的良知,把你們贏過來。」

在牢獄中的劉曉波也說過「我沒有敵人」,但隨即被不少香港人訕笑。劉模仿非暴力抗爭的做法是對的,但鼓吹對暴力加害者的愛心,必須有宗教素養做底氣,還必須慣於用這種底氣去忍受迫害。美國黑人在長期的種族壓迫中,用宗教精神積累起巨大韌力,非暴力地推擠出自己的生存空間。他們的宗教精神和受害經歷,港人基本上是沒有的,因此很多港人會對愛加害者、沒有敵人的說法嗤之以鼻。這就容易出產三類人:甘於在不公義的制度下做保皇黨,或冷漠於政治,又或成為鼓吹「勇武抗爭」的激進派。能夠出現「用愛與和平佔領中環」,像當年美國黑人在「入座運動」勇於「把監獄填滿」,在香港其實是一個異數。

可是,非暴力抗爭運動在印度和美國取得成功,皆因對手也有宗教信仰而且正在走向文明。香港抗爭運動的對手沒有宗教精神,又正在走向中國黑洞,所以很難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