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十九年,最後一個的澳背塘養魚戶何連勝,去年亦被迫遷到近岸經營的魚排。

「舊年底起,我一條魚都無賣到,但魚糧就貴咗三倍。」最後一名遷出位於新界東北的澳背塘養魚戶透露,政府禁拖網捕魚近七個月,累及養魚業少了廉價雜魚作魚糧,成本大增。政府卻空談發展養魚業,漁護署在上月計劃於澳背塘等偏遠區域發新牌,本報到有關區域視察,卻揭發原來無水無電無配套,加上內地養魚業不斷進逼,競爭激烈。業界指出本港養魚業經營日益困難,已步向末日。

留守十九年,最後一個的澳背塘養魚戶何連勝,去年亦被迫遷到近岸經營的魚排。

政府禁拖網捕魚近七個月,雜魚仔供應大減,養魚戶被迫用乾糧餵飼,成本貴多三倍。

市面供應的魚難分是本地或外地魚。

魚糧高價,部分養魚戶四日無餵糧,隨手拿起麵條扔去魚排,餓極的大魚即時撲出水面。

陳繼喜說,即使盡量不餵魚,單是買魚糧每月仍需三萬多元。

往灣位置偏僻,多個手提電話網絡未能覆蓋,雖有兩個魚排,但已無人作業。

去年底,禁止拖網捕魚法例生效,令不少漁民走向絕路。五十三歲養魚戶何連勝,曾於吉澳附近的澳背塘養魚區作業十九年,擁三千平方米魚排,那裏是他的根。看着同行逐一遷走,他留守到最後,惟去年他亦要遷至大埔鹽田仔僅六百平方米魚排中求存,他解釋:「喺澳背塘養魚區,晚晚有二十幾艘內地船偷偷過嚟打魚,好唔安全,加上油費貴,出大埔船程半個鐘,來回要五百蚊(油錢)。」

魚乾糧貴三倍 餓都唔餵

遷到近岸,雖可減省油費,但近半年收入近乎是零。他說,養青斑、沙巴躉等本地魚近萬六條,部分要養兩年,至兩斤多重時,本來可以應市,惟近兩年內地海南等大量同種魚供港,魚價暴跌,令他一條亦未脫手,「前年一條兩斤半沙巴躉,仲賣二百二十蚊,依家得番百七蚊,點賣?」

「本來拖網船民會將雜魚仔賣畀我哋做魚糧,你殺咗拖網業,得番圍網捕魚,魚獲少。結果,以前一蚊一公斤,依家要三蚊,仲好難買到,用乾糧仲貴,餵一次要成四千蚊,比以前用魚仔先一千蚊,貴多三倍。」他說,所有養魚戶本來隔日餵糧,現時即使魚餓極了都不餵。

同於大埔鹽田仔,養近兩萬條魚的陳繼喜,隨手拿起麵條扔去魚排,大魚即時撲出水面,「我啲魚最多一星期餵兩次,但呢堆就成四日無餵。」他指,部分魚逾五公斤重,食量極大,即使減少餵糧,每月仍至少要三萬多元魚糧開支,「唔知可以捱幾耐」。

事實上,養魚業已大幅萎縮,魚排持牌人數目由一九八九年的一千七百多人減少至去年一千多人,減少逾四成。

偏遠地區發牌 配套欠奉

今次養魚業再受創,即使漁護署上月計劃於上述地區優化業界,於澳背塘、往灣及深灣,發出三十個新養魚牌照,同時擴展大埔鹽田仔養魚區。惟新界北約深灣漁民娛樂會主席方蘇帶指,三成深灣魚排實質是無人作業,若政府不改善現時經營情況,養魚戶申請亦恐無力經營,令措施未能發揮效用。

記者在大埔鹽田仔東海魚養殖協會主席陳美德陪同下,巡視澳背塘及往灣,發現無水無電,雖有魚排,但已無人經營,其中往灣配套不足,多個手提電話網絡未有覆蓋。陳美德認為,漁民未必有能力於偏遠及配套欠奉的養魚區營業,希望漁護署增加該區配套及提供資助。他強調,魚糧價飆升是燃眉之急,促當局控制價格及發津貼,助業界渡難關。

對於目前近千個魚排所需的雜魚魚糧,只可靠九十艘圍網漁船供應,立法會議員鍾樹根批評,漁護署未作周詳計劃便禁止拖網捕魚,打擊養魚業。漁護署發言人表示,鼓勵養魚戶用顆粒魚糧,減少污染,但認為以公帑補貼業界並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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