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民上周三在立法會就「六四動議」發言時指出:「『泛民主派』長期認為自己是正義化身,長期邊緣化內部的異議聲音,到中共對香港的殖民壓迫日甚,內部異議日益壯大,泛民除了對之妖魔化,就不知如何應對。」沒想到發言翌日,支聯會便「因言賈禍」。

事緣支聯會之前數次發電郵予「天安門母親運動」發起人丁子霖,要求她批判香港本土派。她並不同意批判本土派,亦表示反對支聯會「愛國愛民」的口號。及後支聯會常委徐漢光以電郵回應,批評她不了解香港形勢,更侮辱她患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丁子霖憤然回應:「……一個爭取民主的機構,用這種辦法來對待(我及)香港一些本土派,那也太專制了……」醜事被揭發後,徐漢光辭去支聯會常委一職,及向丁子霖書面道歉了事。丁告誡支聯會好自為之,「不要濫用六四遇難者的資源」。

消費民運人士已不是第一次。早在民主黨私自走入中聯辦,通過偽政改方案時,他們找來王丹為其背書,有些網民到他的「面書」表示不滿,便被批評為「非理性」、「連王丹也不放過」。近來的六四爭論,王丹亦有高調批評「本土派」。

也許有王丹的先例,泛民以為對所有民運人士都可「盡情消費」,便照辦煮碗要求丁子霖充當其打手,沒想到她斷然拒絕。丁子霖長期承受專政的切膚之痛,其道德光環比任何一位支聯會高層都要明亮,結果支聯會只能前倨後恭,吃不了兜着走。

陳雲一介書生,在「面書」寫短評,愈戰愈勇,再整理結集成《城邦論》及《遺民論》兩書。他的本土論述令主流泛民、「愛國」土共、左翼社運以至親商右派全部雞飛狗跳、氣急敗壞,卻沒有人能提出有系統的論述予以反駁,只懂冷嘲熱諷、含沙射影,甚至構陷羅織罪名,難免出醜,反映香港政界理論貧乏、道德低落的悲哀!

李卓人說「唔可以有多元化悼念」,又云若分散在不同地區悼念,會削減團結的力量,那不正是丁子霖所說的「老子天下第一」心態嗎?她的諍言,恐怕他們只會當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