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集:我不會讓梨

內地小學生習題問:「如果你是孔融,你會讓梨嗎?」有小學生寫道:「我不會讓梨。」結果讓老師給了個大交叉。或許這小朋友做習題時沒家長監督,故而辜負了老師的期望。可溫良恭儉讓,不過是小學生教育,如果梁振英從小學了讓梨,長大了就不會說甚麼當仁不讓,這特首也就不用選了。

我不會讓梨,不過反映小朋友已經懂得獨立思考,換來一個大交叉,旁人當然覺得老師專制。諷刺的是,這道命題在內地問來也奇怪得很,試問內地小朋友如今有幾個能有兄姊弟妹,平素根本讓無可讓。大人期望小朋友學懂讓,可他們從小就在家裏吃好用好的,長大了也照樣要爭得最好的。

灌輸甚麼,將來便成甚麼樣的人,是把世界想得太簡單,也把人瞧得太小了。讓小朋友盡學廿四孝故事,便以為他們長大了都會成孝子,結果不過證明是大人笨。小時候學的忠孝節義,不過是價值觀的一種,到需要選擇時,人長大了也未必選得對。

執政者慣常扮演老師角色,老百姓只好充當小學生,要教甚麼儘管教,學生為求分數,或說專制制度下,多數人嘴皮上會說讓梨,可心裏頭自有想法。內地如此,本地現在也來推國民教育,很多人便說是洗腦教育。只不過這種教育連美國都推行,關鍵是老美不是一元教育,社會言論自由,強調獨立思考;要讓梨還是當仁不讓,人家有得選擇。

徐傑昌 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