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聽雨：故宮還有多少門

真相難求，各種各樣的羅生門在神州反復上演。是戲就有收場的時候，動車事故，以官方禁令的形式戛然而止；郭美美與中國紅十字會說不清理還亂的故事，漸入尾聲；故宮這齣鬧劇，也以其負責人的解釋和道歉徐徐落幕。

從香港兩依藏博物館展品在故宮展出被盜，到最新爆出「端門外西朝房展覽逃稅」，三個多月裏，故宮經歷了失竊門、錯字門、會所門、哥窰門、瞞報門、屏風門、封口門、拍賣門、古籍門、逃稅門等「十重門」，高潮迭起，懸念叢生，吊足觀眾胃口，主角終於登場。故宮博物院院長鄭欣淼與新華社按設計好的台詞，交了功課。

鄭欣淼唱功如何？不過不失吧。首先，打悲情牌：故宮的管理確實存在很多問題和漏洞，深感內疚、痛心和自責，衷心地、誠懇地向公眾致歉；其次，施柔指功：網上爆料有的與事實有出入；再次，施拖拉法：有的是歷史遺留問題，有的還沒查實；最後，也是官員出身的鄭欣淼唱詞比較精妙之處，唸攬字訣：一切問題都是故宮內部的管理、工作作風和制度問題，與上級無關，與體制無關，既然是內部問題，也就內部解決吧。

事實也是如此。故宮陸續爆出十重「門」，然從公開訊息看，除了最早的失竊案發，有警方介入調查外，對管理中華瑰寶的故宮所出現的種種亂象，行政和監督機構一概失聲，而只限於故宮自查自糾。這也是內地官場一貫的方式，監督從自查自糾始，到自查自糾終。不過，若是這種聖人式的反躬自省能有真正效果，這個社會早就昌明了。限於自查自糾，只是懶於監督、放任管理的一個代名詞罷了。

真能如鄭欣淼所言，故宮今後將「百倍戒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極其謹慎小心地處理好每一個細節」，當然是亡羊補牢的幸事，但是能有多大效果，文物還會不會莫名其妙的丟失和損壞，看來只能寄希望於另一個笨賊來檢驗了。

行文至此，不禁想起故宮文物兩次大遷徙。一是為避日酋禍亂，出宮南遷；一是隨着國民黨敗退台灣，渡海登島。兩次遷徙，文物無一損壞，既嘆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