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伏波將軍馬援的《誡兄子嚴敦書》為傳世名文，馬援針對兩個姪子「並喜譏議，而通輕俠客」的弱點，告誡他們不可議論他人長短，聽見他人過失，要「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馬援特別舉出當時兩個人物：一個叫龍伯高，另一個叫杜季良。

龍伯高算是「切實派」，不愛講人是非得失，謙約節儉，馬援寄望其姪能效法他；杜季良則「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郡畢至」，有聖人胸襟更有面子，但馬援認為不可學。

龍伯高屬於誠拙自守的人物，無自卑感，非自大狂，對人對事，心中自有權衡，其好處在於厚重，其缺點則是「吃不開」。杜季良豪俠好義，與人共憂樂，也不失為好人；可是，年輕人未學到豪俠的正途、義氣的真髓，往往就流為結納黨羽，呼朋引類，變成社會中的一種蟊賊。

人，多數勢利，提起某某社會賢達，說他交遊廣闊，很夠「四海」，處處吃得開，路路走得通，成為多數人敬佩景仰的對象。開放社會，自是諸色人種樣樣俱備。「吃得開」往往是一種假象，八面玲瓏的背後，或許有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杜季良儘管有面子，後來為仇家所控，指他「為行浮薄，亂群惑眾」，被光武帝下詔免官。

馬援認為「大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可是，現世的版本卻是「富當益貪」，「窮當益堅」這種理論無人相信，老當益壯倒因有「偉哥」而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