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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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投槍:假古董千年後變真

清末李伯元的小說《官場現形記》你一定要讀,讀了後就能了解中國的官場。胡適為之寫序說:「它所寫的是中國舊社會裏最重要的一種制度與勢力——官。它所寫的是這種制度最腐敗、最墮落的時期——捐官最盛行的時期。」小說寫了數十個官場故事,範圍包括大半個中國,涉及大小官吏逾百人,上自皇帝、太后,下至佐雜小吏,應有盡有。它所寫的官吏大體上有貪婪、殘暴、昏庸、虛偽、媚外五種類型。

小說要有好故事才受歡迎。該書寫了一個軍機大臣華中堂,「最恨人家孝敬他錢」,可是「你送他古董頂歡喜」。他拿受賄的古董開了古董舖,凡向他行賄須買他的古董。賈大少爺為了補個實缺,買了鼻煙壺等古董送他,花了一萬多両。華中堂很欣賞他送的禮,還要他送一對一模一樣的煙壺。賈大少爺又去古董店買的時候,老闆又拿出一對。賈大少爺驚呆了,連說:「奇怪!……怎麼前頭買的一對一式一樣,竟其絲毫沒有兩樣呢?」而這一對煙壺的價錢竟翻了四倍。

顯然,華中堂賣的古董,有真有假。當人家送他真古董,他可能造假幾件,但造假動作不能那麼快捷,他也就將別人送的古董加幾倍價錢再出售,賈大少爺再次去買的一對鼻煙壺,實際就是他送給華中堂的。一件古董如此循環往返,周而復始,不知能賺多少錢。

最近盛傳香港鄰埠前市長的官位是用一千萬元人民幣買來的,如果他行賄不用鈔票而用古董,說不定今日還穩坐釣魚船而不會被「雙規」。

p;不愛香港者管治香港

捐納之風由來已久,秦漢時就有納粟拜爵的規定了;清初實行捐納制度,以捐虛銜為限;咸豐、同治以後,捐例大開,於是大家都以此為做官的捷徑,首先是捐官,買個虛銜;二是補缺,由虛官補為實官。為了做官不惜買官,買了官後又要為補缺而大量行賄。

中國何物不可假?官也假的多。香港選舉行政長官,首要條件是「愛國愛港」,但大家選出甚麼貨色?連「愛港」都做不到,說「任期屆滿要移居外國」,無怪乎管治得一塌糊塗。不過,「假作真時真亦假」,假古董也好,假官也好,千年後就是真古董、真官,史書上只會記載他的名字,就像劉阿斗,你總不能說他是假皇帝,他仍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

周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