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產集團公開招聘中文主任，需精通中國語文、歷史與文化，尤其古文，同時需要具備創意與優秀書寫技巧，年薪過百萬，即是月入八萬多！看到這則招聘廣告，誰還敢說讀中文無出息？

讀中文的確不是沒出息，你看教中文的補習名師被其他補習社以何等天價挖角，看看地產集團請一個中文主任是甚麼價碼，就可以知道，讀中文不一定捱窮，而且，還可以致富。

不過像這些機會，還是不屬於我，也不屬於大部分讀中文出身的人。長久以來，讀中文出身不是當教師就是當編輯，又或者跑去當記者，這是每年中文系畢業生的三大出路，每一條路，都保證餓你不死，但卻同時保證你一定不會發達，而且不管哪一行業，都保證讓你迅速衰老，極速厭世，只要入行幾年後，人就會漸漸變得自我中心，視野狹窄，思想守舊頑固，一邊埋怨自己的工作但又永遠沒有勇氣真的轉身離開，結果，蹭蹬蹉跎，就這麼大半輩子了……

有時不免想，讀中文的人比其他系出身的鮮有出息，大概是因為讀中文的人一旦讀了入腦，大多頗有頭巾氣，人人見工見人都有三不做，一不斟茶遞水，二不鋪床摺被，三不埋堆奉承，太多眉角，太多堅持，路就自然比別人走得慢，舉步維艱，也就難以符合這城市以金錢來衡量一個人是否真有「出息」這個單一價值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