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來說,那肯肯定是一個恐恐怖的經驗。認識我的朋友都知道,「嚴先生」是我的天敵,但偏偏上天就是要給我這個考驗,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安排了一條「嚴先生」的鹹魚。打從我第一次發現乾屍的時候,那要命的轉角位令我不知所措,下次經過時,眼睛應該放哪裏好呢?看?不看?怕的話,當然投「不看」的票,但我心裏有另一隻鬼:「還是要看一下,確定牠的位置!萬一牠被移動了,我也得早日發覺,以防牠在其他地方出現來嚇我!」因此我每次經過也得「焗瞄」一下。

等了又等,管理處終於安排清洗停車場了,屍體在那裏待了差不多一個月,一整個月也沒有人理會過那乾得可作標本的嚴先生。發現停車場洗地的那一天,經過那令我捱了個多月的要命轉角,也特別留意嚴先生本身的所在地。It's Gone!(口耶)!可是我的舒暢只維持了幾十秒……再多走幾級樓梯,我發現,嚴先生分。屍。了。

雖然我跟牠不是朋友,但也覺得可憐兮兮的,我幻想當時的狀況─清潔工拿着大水喉四處射,看見嚴先生的乾屍,就向着牠死命的噴,射走了!不過他/她沒有留意嚴先生已分成幾段,散落在前面的樓梯,清潔人員已覺得自己完工。我走一級,看見尾巴,多走兩級,看見下半身,還有未被發現的前半身。這比看到一整條乾屍更為恐怖,難道又要再等下次洗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