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拍攝電視節目《新文青時代》,走訪台灣文青雜誌龍頭《小日子》發行人冠吟,談到雜誌的想法與方針,冠吟說,其實自從雜誌開始多人認識後,一直有很多人來找他們談合作,內地更有不少投資方拿着大把大把鈔票,幾乎只要他們願意把小日子三個字拿出來,點一點頭,就有幾千萬甚至過億注資進來……

可是他們還是一再拒絕了。不是因為嫌錢腥,而是因為他們打從一開始製作《小日子》,就已經路線明確,肯定自己是要植根本土,堅持自己的步調和方向。一旦暴富起來,一旦成了內地微信裏的每日一信或者可以讓人訂閱的心靈Channel,一切就變了質,就不再是小日子,而是大日子了……

也許這就是台灣跟香港的最大分別。香港人搞App搞網台搞雜誌搞公司,都是為了被大公司看中,買盤收購,然後暴富發達,半生無憂,成就香港人神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誰都會講,特別是當你沒有機會,十畫都未有一撇的時候,當然清高,當然風涼,但當誘惑真的降臨,你又是否真的說到做到,卻是人性的最赤裸表現了。

所以香港人不僅注定沒有好日子過,也沒有小日子過。小日子從來都是機會成本的犧牲與擇善固執的堅持,而堅持,特別是暴利暴富下堅決拒絕的那種堅持,是絕大部分香港人骨子裏都沒有的基因。你跟他們談歲月靜好、慢活悠閒的小日子,他們只會在小與日兩個字中間加個感嘆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