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條香港歌曲的MV,少有地有Heart,印象深刻。後來才知道這條長達十多分鐘的《靈魂相認》劇場版MV的導演就是莊少榮,他在談及這條反映當下香港困境、今非昔比的MV中,曾經跟在MV中飾演一角的羅蘭姐為了當中一句對白「現在香港已經沒有人情味」而爭論過。

導演認為現在早已沒有了香港以往曾經有過的人情味了,但是羅蘭姐認為仍然是有的,因為她至今仍然不時跟教友一起做義工送暖,她所看到的那個香港,人情味雖然少了,但仍不至於完全沒有……

至於莊少榮所看到的,當然,就跟我們大部分年輕人所看到的香港一樣,核心價值扭曲崩壞、大集團壟斷、小店消失、水貨客橫行、戾氣甚重、社會撕裂,所以他才有這個結論,而最後,導演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因為即使人情味並非完全沒有,卻少得如此可憐,那跟沒有又有何差別?

他說,如今香港的人情味,是要掘才有的。這句果真有血有淚,教人想笑卻笑不出來,最後連那一抹苦笑也變成面容扭曲的哀號。沒錯,如今這個城市的人情味真的是要掘才有的,你遇到有人情味的人和事,幾乎比中六合彩還要罕有,你要在這石屎森林掘出人情味,還要像勘探石油那樣,給你選對了地方,才能掘到,不然,你再埋頭挖掘,再辛苦鑽探,你掘出戰前地雷與先人骸骨,也掘不到丁點人情味。

不久將來,也許有更悲哀的一個說法:你想掘人情味,沒料到最後人情味是掘不到了,卻自掘了墳墓,給仍然不合時宜地追求人情味的你自己,同時,也給這個不再有人情味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