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作家羅毓嘉在《小確幸與不生氣》一文裏說,台灣人目前都沉醉於自我麻醉的小確幸裏,去高雄看黃色小鴨,去看圓仔熊貓,排隊買甜甜圈,瘋搶網絡人氣美食,以唾手可得的小確幸來轉移對狗屁倒灶的結構與問題生氣。

原來香港也不遑多讓。分別也許只是我們的小小確幸比他們的還小,而且更不明確。

這幾年來,我們發現,原來不管理性還是憤怒都無法改變當權者對我們的扭曲與強暴,多少人上街原來好像已經無法改變甚麼,於是,就以香港式的小確幸轉移視線,繼續野餐踏青,繼續消費,繼續把美食上載,繼續在網絡放閃,偶爾罵罵電視台與歌唱頒獎禮賽果,取笑朗誦腔調,熱烈討論A餐B餐,彷彿自己真有機會選擇—清醒點好嗎?你甚麼時候還有選擇的權利了?

小確幸的確是我們社會集體失落的美沙酮,卻也是麻藥。就如羅毓嘉所說,我們不停找人開罵,不停找人來發洩,「我們何其不爽又何其快樂,罵完了世界繼續運轉,在那我們還能夠繼續團購的世界裏,世界沒有任何改變,只因我們並不真正生氣」。

罵卻沒有生氣,罵了卻沒有帶來任何改變,也許,是因為我們沒有罵對了人,又或者,問對了問題。即使偶爾有切中核心的罵,也被當權者豢養收買的走狗們以謾罵蓋過,以泥漿摔角弄污了市民原本雪亮的眼睛……

誰最希望我們都沉醉在個人的小確幸裏,你知道嗎?明天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