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到女人跟人閒聊，聲浪之大，令我嘆為「聽」止。她談到自己的人生大局已定，早已沒有出路，說：「好似我咁，死就一世，唔死就大半世，無得變啦。」

她令我想起家母，我出世的時候，父母已過了他們半生歲月。我童年時，經常聽母親說近似的話，對未來沒有憧憬，只想日復日、年復年的過完她的一生。可以時下慣用兩字概括她常說的「死就一世，唔死就大半世」，就是─灰爆。

母親常說一生最愛打牌，如果她有十大最愛排行榜，相信我從未上榜的。也許她並非熱愛打牌，只是麻將耍樂是重複的遊戲，但每手牌都有點變化，坐在重複和稍有變化的麻將桌旁，可以讓她感到日子過得快一點。

擁有未來的人只管將焦點放在自己身上，總想在這兒或那兒做得更好，追求更卓越的成績，不會花時間八卦別人生活。整天東家長西家短的人，就是無法想像未來有更好的日子，只想看見他人活得更差，從而得到樂趣。

大局已定的人無論日子過得多麼苦悶，仍喜歡批評還未願意安定下來的人，彷彿別人要活得像他們那樣，才算幸福。

他們沒有想過，如果別人想要的就是那些，早已實踐，他們所謂的幸福並非拿奧運金牌或諾貝爾獎，不必整天自誇，然後憐憫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