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拾遺：又見杧果熟

不經不覺已是六月初，屋邨裏那幾棵杧果樹又開始見到幾顆像孩子巴掌大小的未熟青杧了。

每年盛夏，每次從家門踱到車站，總看到頭上杧果樹在沙沙風聲中吊着一串又一串飽滿的杧果，有的肥大如成年人巴掌大小，有的像鵝肝那樣精緻，彎彎垂垂的，底部微尖，怪不得泰國人會把他們的地道杧果形容為像女人的乳房。大概泰國女人的乳房大小就是那樣子的吧，有人覺得很色，我倒不認為，那可是實實在在對大地孕育的豐碩聯想，不知道多有意思呀。

猶記得當年剛住進來的時候友人跟我說，幾乎每天都會特地繞圈走到那幾棵熟悉的杧果樹下，看看它們熟了沒有，有時還會趁晚上夜歸跳上去摘一、兩個回去吃，也許因為自己摘下的關係，總覺得比超巿買回來的更滋味。

因為摘杧果的人愈來愈多，近年屋邨張貼告示，謂杧果屬屋邨財產，不准採摘，違者送官究治。告示一出，果然阻嚇不少邨民，然而還是有住客照摘如儀。一天出門，有大廈保安抓着一名滿手杧果的住客。原本我也覺得既已貼了告示，杧果能值多少錢？就由它了吧，犯不着惹上麻煩呀，然而聽到住客爭辯的那番話，忽然又覺得有理。

「黐線！大拿拿一個月成千銀管理費，拎你幾舊杧果話要告我？我哋唔摘，咪又係益晒你哋班保安？如果唔係啲杧果去晒邊吖？你答我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