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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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中拾遺:名字的重要

電影《小豬的教室》老師提議全班學生一起養頭豬,畢業時宰來吃,藉此讓孩子切身反思食物與生命的意義。孩子興致勃勃,想為小豬改名,妻夫木聰聽了就沉吟了,想反對,卻始終不忍心當面向孩子說破。

為甚麼這頭豬跟其他豬沒有分別,為甚麼你會不想吃這頭豬的肉,會覺得殘忍,其他豬肉就可以照吃?這是因為你為這頭豬起了名字。名字是把這頭豬和其他所有豬區分開來的重要光環,之如小王子的玫瑰,或者狐狸,因為有了名字,牠就成了你的唯一了。

還記得狐狸怎麼跟小王子說吧,如果你馴養我,我們就彼此需要。從此在你眼中,我不再是芸芸狐狸中的一隻,而你在我眼裏,也不再是面目模糊的人類了。

有了名字,就有了關係。關係帶來感情與羈絆。因為你認識他,所以他受傷了你會傷心,但報紙上的陌生人遇害,你卻未必動容。這就是人。

有了名字,就是寵物,甚至就成了朋友或夥伴。夥伴和朋友,是有性格有生命的。你會對牠的前途和生死動容上心,因着名字,你對它產生了依存與感情。

除非是聖人,否則,有私心的我們,還是免不了會對身邊人或動物有差別待遇。然而,我們也可以因着經歷讓我們關愛的範圍擴大,讓我們守護關心的,由親人,到再遠一層的朋友,甚至不認識的人,由自己養的豬或者小貓、小狗,到不認識的小豬、小狗……誰說名字不重要?不忍人之心,或者君子之道,兼愛之理,都在其中。

王貽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