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抽獎很少中獎的我，工業貿易署的抽樣調查卻一抽即中，寄來的表格成吋厚，根本不適用於我經營的文學出版社。

跟職員說出版不應歸到工業類別的，對方說由今年起，出版不再是工業範疇，但抽樣調查要的是去年數據，所以，我必須填報所有資料。

我只好花時間填上一大堆數字，也許職員第一次見蚊型出版社帳目，致電問：「是否數字有錯呢？你填的成本大過收入呀！」

「數據沒有錯，全世界的文學出版社沒有幾間賺錢的，香港的蝕得更多而已。」

對方明顯不認識出版業運作，要我解釋一本書的印刷成本和零售價的關係，實銷一本書，出版社可以收回多少錢等。他無法在這盤帳目看到有可能賺錢，也許心想，這麼傻的事都竟然有人做。

現在印書一千本，就算全部沽清，一年半載後收到錢，極其量收支平衡，但香港有多少本文學作品賣到一千本呢？

相信整盤帳目有太多不合理數據，工業貿易署職員前後給我幾通來電查詢。可見出版文學書的正常運作，以一盤生意來看是多麼不正常的。

由成立文學出版社開始，我就不會後悔的。前後出版十七本我認為對得起社會的書籍，不知道多少讀者因這些書而變得更好，只知道那是看不見的盈利，我一直有「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