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吉押重注 負利率賭通脹
歐央行順應市場預期,走上負利率之路。歐央行行長德拉吉從其工具箱,一次過拿出一堆工具,有如中國以往救市,號稱「組合拳」。德拉吉祭出負利率主導的政策組合,凸顯要賭鋪大,押重注是為勢所逼,抑或急於求成,市場自有諸多議論,最實際還是睇政策效果。
歐央行一直希望通脹維持於百分之二水平,但從去年十月起,通脹率一直低於「一」,上月更下滑到「零點五」,隨時與通縮牽手,恐怕是擅長口術動口多於動手的德拉吉,彈起押注的原因。做還做,歐央行對今年通脹率的預測僅「零點七」,顯示對賭贏的信心並不大。
正因如此,德拉吉不忘回應市場,其工具箱還有工具--廣泛的資產購買是可以採用的非常規工具,亦即QE。至於若要QE,要不要睇住德國的臉色,沒有說也不會說,但踏出負利率政策組合這一步,面對通縮風險,德拉吉別無選擇,德國也別無選擇,只能沿着低息QE走下去。
至此市場似看到,德拉吉有着美聯儲前主席伯南克的影子,歐央行儼然就是美聯儲第二。歐央行似乎「複製」着美聯儲的政策套路,儘管可能有所增補,但本質如出一轍,那麼要求證歐央行的政策效果,翻看美國經濟的「錄影」,就能得到接近的答案呢?市場正在這麼做。
當初美聯儲三度QE,並未見得能谷商業銀行放貸。歐央行實行負利率,目的在於迫使商業銀行提走儲備,但是不是拿去放貸未知,市場料定會打錯算盤,美國有前車之鑑。何況商業銀行須在今年接受壓力測試,各自須看守資產負債表,哪會就央行政策打開自由放貸之門?
實際上,自○八年十月金融海嘯以來,除了一一年兩度加息以外,歐元區一直處於減息周期中,始終未能引導商業銀行入積極放貸之境,這次實施負利率,不是甚麼石破天驚之舉,能震動放貸麻木症的商業銀行。刺激放水政策組合,樂觀到盡,亦只與美國的走勢差不多。
的確,美國經濟看似穩步弱復甦,但通脹與失業這兩大政策目標,硬是望而不及。通脹率無力攀越百分之二,五月份美國失業率維持百分之六點三不變,同月非農業職位增長雖較前一個月向下修訂後的二十八點二萬個,減至二十一點七萬個,但仍稍勝市場預期。就業數據長期時好時差,在美聯儲看來,即使見好亦遠遠未到政策可正常化程度。
歐元區通脹目前遠離政策目標,經濟學家毫無例外預料接近目標要花好長時間,同樣地,雖然四月份失業率下降到百分之十一點七,但亦不過離紀錄高點不遠。經濟復甦弱不禁風,要改善失業毫不樂觀,估計其改善形式似美國,但效果遠遜美國。
德拉吉有過其幸運時光,歐元區走出債務危機,有其「口才」一份功勞。今勻不是出口,更是出手耍到組合拳這地步,但不論是經濟學家或凡夫俗子,無人對其政策效果抱厚望,賭得夠大,也可能使其信用輸得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