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南克意興闌珊 美聯儲手尾誰執

美國媒體透露，聯儲局主席伯南克告訴其知己，即使總統奧巴馬獲得連任，他也不接受聯儲局主席的第三度任命。這個說法的一個潛訊息是，另一位總統候選人羅姆尼曾聲言，他一旦當上總統將炒掉伯南克。伯南克自定一四年一月「下課」，當然是對聯儲局主席這工作意興闌珊，才會決然求去。儘管有關他做不做「這份工」，人們早有議論，但這個訊息一出，對全球無疑仍是一大驚嚇。

上個月宣布推第三輪量化寬鬆（QE3）時，伯南克曾表示：我將會專注我的工作，不會透露我個人的任何決定或任何訊息。話音未遠，伯南克就釋出訊息，私下原因難猜。在伯南克專注工作時，美聯儲大計多多，既打算量寬規模加碼，又打算推動廢除息口指引，改而制訂某形式的貨幣政策目標等。

若以一四年一月為限，伯南克仍有時間去完成這些工作，問題是：一方面，他恐怕已沒有時間去檢驗這些措施是對或是錯；另一方面，做這些是給他的繼任者鋪路搭橋還是設置障礙？市場之所以驚嚇、疑惑，就是進入伯南克後時代，一旦將後伯南克時代的政策推倒重來，全球各地的貨幣政策能否順順當當地轉好這個彎？

伯南克執掌美聯儲，實行了具爭議的政策，使他成為一個爭議人物，如果有一半封其為神，那麼另一半的口水則可淹沒他。以量寬為例，外界由QE1罵到QE3，並未能使量寬停下來，現在的「QE3無限」竟然還倡議擴大規模，是要將量寬發揮到極致。大概正因為量寬實在走得太遠，共和黨人的伯南克被其黨友指為「惡棍」，共和黨人甚至起草金本位章程，準備用以抗衡無限量寬，重返金本位勢釀大亂，足以令世界惶恐，可能是伯南克感到最無癮的事，是否學者之身的伯南克意興闌珊的主要原因，惟其自知。

儘管伯南克具爭議，現在或者到他「下課」撒手而去，誰也不能有說服力地為其評定功過是非。因為其任內的政策雖然穩住了美國經濟，但一些重要指標改善緩慢，又被質疑有反覆的風險，量寬熱議加碼，恰證明美聯儲本身也擔心。由此可見，伯南克後的聯儲，變數非但不能排除，還可能很大。

將來找伯南克「算帳」的何止共和黨人，以及「不同政見」的經濟學家，還將有新興國的央行。畢竟伯南克執掌全球信用體系貨幣大權，伯南克式量寬，曾經牽動新興國的惡性通脹，還預計未來仍有機會引起惡性通脹，一旦成為事實，新興國能不跟伯南克清算嗎？伯南克能逃過「輿論審判」嗎？

更進一步預期，誰來接掌聯儲？誰比伯南克更有本事？美國經濟沒有量寬，可能掩至的蕭條？這就意味着重大變數。隨着美國政府換屆，財金決策層走的何止伯南克一人，勢必是財金官員的大執位，一三年一四年之交這個時點，將是政策不確定、大動盪的時點，比起全球經濟的變數、震盪、傷害，伯南克個人的榮辱就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