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三大監管執位 新帥貌變質不變

中國金融三大監管機構——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一夜「變天」換了帥旗。這並非奇事，亦非突變，中國政府面臨換屆之年，官員大範圍、大規模洗牌執位，是正常不過的人事變動。「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封建時代的遺風，現代時興說的是吐故納新，亦即新舊交替，官僚肌體大換血，有同有不同。究其實，人事大執位始終仍是貌變質不變，換血換不了管治DNA。

內地銀、證、保三大監管機構，掌帥的新面孔各有來頭，從任命後蜂起的讚頌議論，也顯示各自在此前職任都各有建樹，甚至在改革進程中有開拓之功。凸顯了這些金融戰將，與上一代官僚階層不同，或者有較高的學歷，或者有夠火的歷練，既不是一般的官員，也不是世俗的商人，更不是普通的學者，而是學官商一體的新型官僚。

這種特色，亦剛好反映了內地政治體系改革兩個重大的動作：一是知識化改造，早年在不同政府部門摻入了知識分子階層；二是刻意政經培育，調於不同政府部門任職，又出掌金融機構或企業交替磨練。從而打造了一大批超脫於前一輩官僚，又適應新時代需要的新官僚，直至現在大國企掌門，仍不乏調任地方要職的例子，顯然是管治上希望體現經濟的眼光及頭腦。

然而，貌變質不變，或者說最根本的本質不變，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如果說三位新帥資歷尚且不同，但最相同的是，都曾經在中央部委系統長期浸淫，而且曾是央行同出一門的副帥，這是他們彼此不同資歷以外，最大的「同質」之處，因此除了決策意識、處事方式可能彼此雷同外，政治上習慣了保持一致，會否削弱各自專掌一方的獨立性？這是有待考察的。

眾所周知，儘管銀、證、保的昨天與今天，被吹得戰績斐然、長足進步，但處在國際博弈拚殺的環境下，仍有如新丁上陣，未熟習戰法。各大「護法」執掌重器，聲望卻未出國門，因為法規、制度仍與國際頗有差距，各大監管的新帥可謂任重道遠。銀行怎樣消除內部風險，股市如何不再是賭場，保險能否做強一盤生意，還得看這些新帥的作為。

他們日後面對的局面，一點都不樂觀：內地基尼系數接近零點五，貧富懸殊、腐敗嚴重，不但官員權力大得不受制約，大型國企包括金融機構經營腐敗亦已浮現，這些一手打造過商銀的掌門人，執掌監管大權，日後是官官相衞，替屬下護短，還是不徇私情痛殺歪風，自有民眾在看着，稍有行差踏錯都不是玩的。

同時，政府「有形之手」頻頻介入經濟活動，在金融危機時期已是常事。除了合理的非常規舉措，這些頻頻介入許多時是不正常的，容易扭曲正常的經濟活動。市場難免質疑這些新帥保有獨立性，就是因為惟恐監管執法，不正常地多了「有形之手」攪局，而習慣於與政府共同進退的新型官僚，會裝聾扮啞不作為。實際上，這種擔憂最可能是事實，因為這些新帥都畢竟是官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