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衞生組織喻為「爆發性擴散」的寨卡病毒,一發不可收拾,在目前大部分地區處於夏天、易於孳生媒蚊的拉丁美洲,疫情尤其嚴峻,寨卡病毒對成人雖不致命,僅屬「輕度登革熱」,但對孕婦卻是最大噩夢,一旦感染,可能導致胎兒患上小頭畸形症,似乎別無選擇需要墮胎。

寨卡病毒非常「陰濕」,沒有獨特徵狀,患者出現輕燒、皮疹、關節疼痛等,這是很多其他病的共同徵狀,而且並不嚴重,不求診不就醫亦可痊愈,然而,若是孕婦便埋禍根,隨時生下小頭症寶寶,痛不欲生遺恨終身。

眼下,小頭症嬰兒一個個誕生,將為人母者再無可能輕視,一出現相關徵狀自會緊張求醫問診,但問題是確診甚為困難,平均要到胎兒二十八周才稍有把握,而即使確診,寨卡病毒對每個胎兒的危害程度也不一樣,有的會致命,有的僅殘疾,是不是奉行「有殺錯無放過」,準媽媽一有頭暈身熱,胎兒一被懷疑「中毒」,便狠下殺手?

除了「技術」問題,拉美懷疑感染寨卡病毒的孕婦若要墮胎,更面臨法律障礙。寨卡重疫區為巴西,這個人口兩億多的南美大國,迄今已有幾千宗感染個案,但這個近七成人信奉天主教的國度卻嚴禁墮胎,法例明文規定除了因姦成孕、母體健康受到威脅或胎兒無腦畸形,其餘一概不准墮胎,非法墮胎屬刑事罪,最高可以判罰坐監三年。除巴西外,其他寨卡病毒肆虐拉美國家包括墨西哥、哥倫比亞、阿根廷、洪都拉斯和薩爾瓦多等,也都是以天主教為主的國家,陷入同樣困境。

寨卡病毒為禍人心惶惶,巴西已有律師、科學家、權益分子等聯署要求當局網開一面,修改法例准許感染寨卡病毒的孕婦墮胎,以免媽媽們擔驚受怕飽受煎熬,又或鑄成大錯抱憾終身。

上世紀六十年代,美國爆發德國痲疹疫情,令多州掀起有關墮胎的辯論,最終撤銷禁令,這次寨卡病毒,或使拉美重演美國半世紀前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