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已故中共總書記胡耀邦誕辰一百周年紀念日,這段時間內地一些媒體在大篇幅報道胡的事迹,據說當局會召開最高規格的紀念會。

胡耀邦是一個政治符號,他連結着中共那段最不願提起的歷史。因此,各路人馬試圖從胡的百歲誕辰讀出有利於自己的政治變化,有人從官方的高調紀念看到了胡的脫敏,並進而作出當局有可能對那段歷史平反的判斷。還有人認為這可能預示着目前的政治環境會變得相對寬鬆。筆者不太看好上述判斷,不過,不管怎麼說,胡的脫敏總歸是件好事。

歷史關口 何去何從

在中共歷史上,胡耀邦確是個異類和好人,所以,雖然他已經去世二十六年了,但每到紀念日,人們總會懷念他。可如果一個人總是讓人懷念,說明現實可能就不那麼讓人懷念了。

胡耀邦最主要的政治生涯,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中期近十年時間,那正是撥亂反正和改革開放初期,撥亂反正包括組織上和思想路線上兩方面,胡正是在第一線主持撥亂反正的領導人,他作出的最重要貢獻,就是解放人和解放思想,在他的主持下,三百多萬幹部得以從冤假錯案中平反,五十五萬「右派分子」被正名,推動真理標準討論,衝破「兩個凡是」。中國能夠用兩到三年時間從文革中走出來,改革開放能夠比較快地推行,沒有胡作為闖將在一線親自指揮和部署,從思想和組織上為改革開放準備資源,是很難想像的。

胡耀邦是在特定歷史時期造就的歷史人物,如果歷史正常發展,胡大概很難走向最高領導崗位,無論在性格還是歷練上,胡似乎都不適合做最高領導人,這點他本人有着清醒的認識。正因如此,胡不是一個權力欲很強的人,這是他非常可貴的地方。據悉,胡耀邦在被鄧小平提議擔任中共中央主席後,曾經十幾次拒絕,後來不得已同意擔任,明確表示自己不夠格,今天的胡耀邦還是昨天的那個胡耀邦,水平沒有變,與那些一旦沾上權力就不知天高地厚、就以為自己水平很高的官員相比較,境界高下立見,這也是人們懷念胡的一個原因。胡耀邦亦是一個正直、有勇氣和高尚的人。

今天的中國和改革開放之初一樣,又到了一個歷史的關口,何去何從需要有對歷史的深刻洞察和對世界大勢的準確把握。這正是一個需要政治家、也是政治家大有作為的時期,但前提是要為公、去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