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外國語大學黨委書記、中國文化走出去協同創新中心主任韓震,日前在《環球時報》發表的一篇文章《中國是最大的民主國家》,引起了內地知識界的奚落。韓文的論證邏輯是,民主有不同的形式,要適應不同的國情,中國的民主應該由中國來定義,必須確認中國的政治制度屬於民主範疇,是真實的、有效的民主,因此,中國是世界最大的民主國家,因為中國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

有學者指中國是最大的民主國家,引發爭議。(資料圖片)

韓教授的論證邏輯是典型公孫龍式的「白馬非馬」論,說穿了就是詭辯。要擺脫西方的話語操作,避免落入其話語陷阱,用意很好,但前提是不能睜眼說瞎話。作為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在重建國際秩序的過程中,中國確實不能在價值觀上對西方亦步亦趨,要認真對待民主價值的命名權、爭奪民主價值觀的話語權,實屬無可厚非。然而,民主的形式再怎麼特殊,再怎麼照顧國情,也不能「特殊」到像韓教授那樣強詞奪理,把「不是」的東西說成「是」,這反映了一種惡劣的學風。

在中國是否民主國家、中國的政治制度有多少民主成分的判斷上,可以爭議,但恐怕連鄧小平都不會同意「中國是最大的民主國家」。因為鄧說的是中國「民主太少」,還需要「民主化」,言外之意就是尚未實現民主化;又說中國現在是「新權威主義」國家,鄧十分清楚人大普選是形式主義的,即未真正實現普選,所以才說中國將來也要搞普選。

政治投機 撈取好處

鄧小平在世時講的這些情況,在他去世後並未有根本改變,一些方面甚至還出現倒退,怎能大言不慚說「中國是最大的民主國家」?

除非韓震是真誠地相信他宣揚的這個觀點,否則,他就是在說謊。而無論從一般常理還是內地目前的現實情況來看,恐怕韓震本人在心裏根本不會認為中國是最大的民主國家。那麼,這就說明一個問題,韓教授為何要發表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認同的觀點?很多人認為,韓並非為中國辯護,而是為博取自己的政治前程進行政治投機。在內地意識形態日益左傾下,韓表面上雖然沒有為極左張目,狠批西方憲政民主(文中也批了西方民主),而是宣揚中國民主的優越性,好像另闢蹊徑,但目的也不外乎以此表忠,撈取好處。

考慮到韓震身為北外黨委書記、副部級幹部的身份,人們作此猜想也很自然。有人發現他和現任教育部長是師兄弟或者師生關係,如此看來,韓震發表這種離譜的、有辱學者品格的文章決不是從其自身的學術觀點出發的。

內地學術界早已被功名利祿污染得差不多了,為博上位而出賣學者良心的事也不止出現一起兩起,因此多一個韓震也沒有甚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