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強人普京連續舉行了十三年的電視直播連線節目,已成為年度盛事,這是他深入民間拉攏人心的政治大騷,今年這個答問節目,普京一如既往揮灑自如,既展示「沙皇」威風,又散發鐵漢柔情,但在俄羅斯經濟陷入泥沼之際,他難掩窘態。

普京○○年上台,翌年開始舉行由電視直播的「與普京連線」活動,回答事先收集和現場觀眾提出的問題,無論他是總統還是總理,這個年度節目都不間斷,向普京發問的問題往往幾百萬條,節目時間動輒幾個鐘。今次答問大會,相信普京別有一番滋味,去年這個時候,俄羅斯剛吞併烏克蘭黑海半島克里米亞,舉國一片高漲民族情緒,普京成為收復故土的「民族英雄」,沉浸在讚美聲中的他,在答問中掩不住亢奮。只隔一年,景況大不相同,俄羅斯遭受西方制裁,恰逢國際石油價格急跌,以能源為經濟支柱的俄羅斯,收入大減苦不堪言,盧布去年貶值一半,通脹率飆升到百分之十七,雖然近期油價回升,盧布匯率喘定,通脹也見回緩,但經濟前景未許樂觀,估計今年收縮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五。

物價上漲而薪酬和退休金縮水,「怎以每月一萬盧布(約二百美元)生活」的問題最具代表性,事實上,長近四小時的答問大會,主要就是圍繞經濟,普京大拍心口,聲稱最糟糕的時候已經過去,俄羅斯經濟可在兩年內復甦,他甚至指,西方制裁未嘗不是好事,給俄羅斯動力擺脫對能源出口的依賴,進而發展高科技工業和本土農業。普京無疑具智慧把壞事變好事,但看看現實,便知他這番話更似死雞撐飯蓋。

還好普京人氣依然不衰,支持率仍高企於八成以上,但若俄羅斯繼續受到經濟制裁和外交孤立,誰敢包保民心不變?普京深明這點,向民眾打定預防針,他指西方制裁不會輕易解除,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比起一年前來,普京對美歐態度謙和得多,他稱沒有以誰為敵,也願與西方合作,之所以雙方對峙持續,他把責任歸咎於美國,在於這個帝國主義者「不要盟友只要附庸」,這俄羅斯斷不會接受。普京甚至批判起前蘇聯來,指二戰後把「蘇式」強加於東歐國家,是一件壞事,而美國正重蹈這個覆轍。在支持者看來,普京是何等理性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