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昨日迎來首個國家憲法日,舉國上下大張旗鼓地開展「學憲法、用憲法」的活動。官方活動之所以如此高調,顯然是期望用依法治國這個道德高地沖淡自由派憲政民主的主張。

自習近平上台之後,內地自由派一直以憲政民主向執政當局發起一輪又一輪的意識形態攻勢,從《南方周末》新年社論「中國夢、憲政夢」,到《炎黃春秋》社論公開倡導憲政民主,均期望將第五代的改革引向民主人權、三權分立等西方普世價值的道路。

內地自由派在「六四事件」之後受到沉重打擊,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又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黨內不僅有一批退休老幹部暗中支持,就連一些在台上當政的高級官員亦是抱以同情支持,至於輿論界、高校知識界,自由派的支持者更是數不勝數。尤其是近年來中共貪腐嚴重以及理論枯竭,既不能以高尚人格感召人,又無法用先進的理論說服人,使得絕大部分年輕人都成為西方普世價值的追隨者。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第五代採取了邊壓邊疏的方式,期望改變自由派佔據主流的局面。從去年開始,就提出意識形態鬥爭,要敢於亮劍,要求高校「七不講」,控制自由派主張在意識形態領域的蔓延,尤其是將官員的思想統一到「三個自信」的道路。

邊壓邊疏 拉攏左右

另一方面,第五代也吸納了自由派的一些主張,尤其是依法治國理念,保障人民權利,並大張旗鼓進行宣傳。這些理念與自由派不謀而合,很快就得到自由派支持。今次國家憲法日紀念,一批自由派人士便撰文為依法治國鼓與呼。

實際上,當局宣傳依法治國的着眼點與自由派不同。習近平提出,依法治國首先要依憲執政,要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堅決維護憲法法律權威,而自由派則重點關心人權、民主。

第五代上台之後,面臨很大的一個困境就是左右對峙,兩派政治理念南轅北轍,左派以毛澤東為旗幟,不斷攻擊自由派,而自由派則捧鄧小平的改革為旗幟,徹底否定毛澤東,兩派相互攻擊,政爭不斷,導致民心浮動。習近平上台之後,崇毛擁鄧希望能夠爭取最大公約數,設立國家憲法日也是如此。依法治國、依法執政,左右兩派都能接受,第五代希望藉此平息左右之爭,團結一致向前看。

隨着各階層利益分化以及訊息流動,政治分野在中國已成為必然趨勢,當局要想在意識形態一統天下,已注定不可能,無論誰當政都要直面現實。回歸法治、回歸民主,這是中共保持生機以及執政能力的關鍵,但前提是必須將特權鎖入籠子,遏制特權的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