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四川汶川大地震中救過七名同學的「抗震救災英雄少年」雷楚年,日前因涉嫌詐騙受審。根據報道,雷聲稱可以通過自己所謂的「關係」,幫人找空姐工作、就讀重點中學、購買駕照等,詐騙了二十一人共四十六萬三千元。檢察機關稱,雷涉犯詐騙罪、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罪、偽造公司印章罪,且詐騙金額巨大並有流竄作案的特別嚴重情節,應當在十年以上量刑。
學校沒有及時糾偏
雷楚年從一個萬人景仰的「少年英雄」到如今的「詐騙犯」,不過幾年時間,很多人會把雷的犯罪歸咎於國家給予他的巨大榮譽。的確,對於一個心智發育有問題的少年來說,突然而來的榮譽和物質利益,使他無法客觀地把握和認識自己,出現自我膨脹,價值觀、人生觀的變化,是肯定的。但從報道來看,榮譽只是觸媒,根子還在於他的家庭、學校以及給予他榮譽的機構,在他成為「英雄」之後,沒有對他表現出不好的一面,及時進行糾偏和引導。由此可看出他們特別是後兩者,只是把雷作為一次消費品來使用,使用完後就不管不問。
雷有兩個特點埋下了他今日的悲劇,一是用其老師的話說,平時膽子就很大;二是用他自己的話說,向來學習就很差,以致被保駕進重點學校後,對學習愈來愈沒有興趣。前者可算是性格因素,使他後來實施詐騙時少了一點害怕;後者屬於能力因素,頂着「英雄」光環,學習成績不好,於是從金錢上來填補心裏的落差。
根據其女友的說法,雷在上高中時特別火,有人帶着他玩,帶着他打牌,還給他錢。他在成都的正常花銷每個月起碼上萬元。他還喜歡旅遊,「去過三次三亞,還去了北京、廈門、桂林、麗江等很多地方」,每次出去旅遊,都要住四星、五星級的高檔酒店,租豪華車開。他還經常在買了經濟艙的機票後,偷偷換成頭等艙。
這些行為本該就敲響了警鐘,然而在這一過程中,沒有看到學校和栽培他的機構指出他的缺點,進行預防和干預。原因只能是,他們對雷只是出於政治的需求,等他「英雄少年」的光環效應消費完後,他從哪裏來,也就回到哪裏去。可對雷來說,自從他心理上適應了「英雄」的角色後,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因此他只能在這種錯誤的「英雄」自我認知中跌倒。
鄧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