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問題伊斯坦布爾進程第四次外長會上月底在北京召開。李克強代表中國政府就解決阿富汗問題提出了五點主張,即堅持「阿人治阿」,推進政治和解,加快經濟重建,探索發展道路和加強外部支持。北京首次主持這個重要會議,從側面表明中國正在加大對有可能影響自身安全與穩定的周邊鄰國介入力度。

阿富汗素有「帝國墳墓」之稱,歷史上英國、前蘇聯等國入侵,最後都灰溜溜撤出。美國派軍隊趕走了塔利班,在美英大兵保護下,阿實現了民主選舉,開始了和平與和解進程,但美國的「義舉」並未換來阿人民的好感,以致華盛頓不得不提前把軍隊撤走。

中國是否會重步英蘇美後塵,關鍵取決於北京介入阿富汗的方式和手段。客觀地說,在目前阿富汗混亂的局勢下,又有美國的制約,北京大規模介入阿事務,存在一定風險。但只要方式得當,仍值得一試。先決條件是阿富汗是否歡迎北京的介入,從主持此次外長會議,以及九月剛就任的阿新總統艾哈邁德扎伊把首次外訪放在中國來看,阿新政府對發展阿中關係頗為重視。

尊重主權 阿人治阿

中方給艾氏的大禮則是,同意今年向阿方提供五億元人民幣無償援助,未來三年還將繼續提供十五億元人民幣的無償援助。兩國簽署了經濟技術合作協定,中方承諾未來五年將為阿富汗培訓三千名各領域專業人員。這個經濟禮包以及背後所體現出的經濟援助思路,是美國缺乏的。美國為阿締造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但並沒有意圖讓阿發展起來。這個接力棒落在中方身上。

中方深度介入阿事務是國家利益所繫,正如日本《外交學者》所稱,飽受戰火摧殘的阿不僅希望獲得中國政治上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經濟上的援助。中國推進的「絲綢之路經濟帶」計劃能給資源豐富的阿富汗帶來一系列基礎設施與其他投資,有助於振興經濟,經濟振興反過來也能遏制武裝勢力的崛起。一個穩定的阿富汗是抵禦分裂主義、恐怖主義向外滲透的天然屏障。故北京即使冒一定風險,也願嘗試。

但另一方面,北京在介入阿事務時,也接受了英蘇美等國的教訓,這從李克強的五點主張可體現。北京堅持「阿人治阿」,讓阿富汗人民掌握自己的命運,實現真正的當家作主,並把支持阿推進和平、和解與重建進程,幫助阿加強自主發展能力建設,支持阿融入地區合作,促進本地區經貿合作和互聯互通,作為自己的使命。應該說,這既照顧到了阿的主權,又促使他們去尋找合適的治理模式,從而能夠避免阿多數民眾的反感。

一個團結、穩定、發展、友善的阿富汗,符合中國利益。這種介入方式如證實有效,可成為外交軟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