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八屆四中全會和中紀委會議都已結束,但周永康一案未如人們所料出現在這兩次會議中。在四全召開前,輿論普遍猜想,作為將「依法治國」定為主題的會議,理當討論周案,有可能對周案有個結論,例如開除黨籍之類。但現在, 四中全會公報對周案未置一詞,緊隨其後召開的中紀委會議也沒有周案的消息,這不免引發人們的猜測。

周永康七月被立案審查,時間已過去三個月,按理應在四中全會上有個結論。或許會上也討論過周案,只是未反映在公報中而已。但即使如此,公報不點周案,確實有些奇怪。此前,媒體採訪我問起四全會不會公布周案時,我當時回答,若當局經過三個月的調查,把周犯罪的證據做實了,應該在四全會有結論,否則,四全就不會有消息。

從目前情況看,四全沒有周案消息,拿不出周的關鍵犯罪證據只是可能之一,還有另外兩種可能。一是當局早已掌握了周的犯罪證據,但周一直不配合。對周這種級別的人物,不能像處理普通的腐敗案件一樣,光有犯罪證據還不行,還必須考慮各種情況,最後才能決定以甚麼方式處理,如果交以法辦,定甚麼罪名、判多少年等等,都要考慮周全,因此,這中間最好是要周配合,若周不配合,事情就難辦得多;但周要配合,就必須適當地滿足周的一些要求,這就需要談判,可能在習和周之間,一些條件尚未達成,故不宜在四全匆忙結案。

黨內高層未達成一致

二是黨內高層對如何處理周案未能達成一致。周案還涉及到其他一些黨內領導人,若有其他黨內高層涉及周案,是否應該切割,如何切割,都必須考慮清楚,這裏充滿着黨內不同派系利益的博弈,需要周全,否則會影響政治格局。即使沒有黨內高層涉及,也需要考慮周案的社會影響,原則是盡量減少由此引起的社會震盪和對中共形象的傷害。在這個大前提下,再來處理周案。

政治是談判的藝術。周案不是一起普通的腐敗案,雖然周案最後會以腐敗案處理,但在結案前,肯定是從政治角度來對待,何時結案、以何種罪名結案、黨內處理還是移交司法、要不要開除黨籍,都是政治問題而非單純的腐敗問題。只有在這些問題上,黨內高層包括周本人都沒有意見後,才會有結果。儘管如此,我認為周一定會判刑的,因為這是習近平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