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一夜間成了中國新首富,身價超過二百億美元,這就是資本市場的神奇之處。

對於馬雲新首富的光環,有人點讚,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嘲諷,也有人不以為然。我看了內地一位女神的微博,批評馬雲的「拖拉機言論」,指他「在風雨如磐的當口,脅肩諂笑見風使舵納取投名」,大概說的是馬雲早前在香港回答記者關於六四的話。我不知道馬雲那番話是投政府所好還是心裏就是這麼認為,但即使馬雲說了在民主派看來是「政治不正確」的話,也不應韃伐其商業的成功,政治歸政治,商業歸商業,尤其不應拿人家天生的長相來嘲笑,這有些不厚道。

說到政治,馬雲無疑是深諳政治的企業家。有人把馬雲比作清末商人胡雪巖,走官商路線,馬雲的阿里帝國據說也有很多紅二代和官二代股東,故他們預言,馬雲極可能將步胡雪巖後塵,下場不會很好。我無法預測歷史是否會重複,但從馬雲如今成為政府座上賓來看,說他和政治走得很近大概沒錯。

然而,並非只有馬雲如此,大凡成功的企業家都和政府關係不錯,尤其是在中國這種市場環境下,連那些赫赫有名的外國企業進入中國市場都要行賄送禮,聘請領導人子女攻關。馬雲好在做的是互聯網公司,早期融資來自軟銀和雅虎,故大概沒有行賄之類。在處理和政治的關係上,馬雲其實很聰明,他曾說和政府是只戀愛不結婚,懂得這中間的距離。他大概有天生的商人頭腦,知道何時需要政治,何時應遠離政治。阿里巴巴不在內地、香港,而在美國上市,就有這方面的考慮。

遊戲規則 權力主導

表面看,內地資本市場的法律障礙,以及香港不願為馬雲修改上市規則,是導致阿里不在兩地上市的原因,但這何嘗不是馬雲在為「遠離」政治而布局呢?在遊戲規則完全由權力主導的社會,企業家的財富高度不安全。若不能跟權力很好地合作,那辛苦創下的家業和財富就有被非法或合法剝奪之可能。想像一下,若哪天馬雲不想和政府玩了,政府會否找個藉口把阿里收拾了,就像過去收拾其他企業家一樣?馬雲豈會不懂這點?

所以,選擇美國上市是最保障馬雲和其企業安全的路子,此乃我說馬雲懂政治的原因。當然,事情大概不會到那步,但對馬雲來說,有備無患總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