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首次土地財政大審計已於八月中旬開始,重點直擊土地出讓收支、土地徵收、儲備、供應等領域。其中,涉及高達十五萬億元的土地出讓金將成為嚴格審查對象,與此有關的官員頓成驚弓之鳥,寢食難安。
房地產一直是官員腐敗問題最嚴重的領域。尤其是國土和規劃部門,由於直接掌管土地出讓和規劃大權、動輒成百上千億元的土地出讓金,早已成為地方政府眼中的肥肉。地方政府不僅在財政上嚴重依賴土地出讓收入,使用這筆款項時往往更是隨心所欲,甚至胡作非為。
在上月召開的中央第二輪巡視工作動員部署會上,中央巡視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王岐山就明確指出,當前目標是遏制腐敗蔓延勢頭,保持高壓態勢,哪裏問題集中就巡視哪裏,誰問題突出就巡視誰。土地出讓、房地產開發、工程項目等方面存在非常突出的問題,此前中央巡視組在巡視的二十一個省份中,便發現二十個省份存在房地產腐敗現象,佔比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土地出讓金管理存在的問題主要有三大類:一是地方官員接受巨額賄賂,大筆一揮,將天文數字的土地出讓金一筆勾銷;二是非法批准開發商遲交土地出讓金,例如曾有媒體踢爆,一家著名的開發商拖欠政府土地出讓金幾十億元;三是非法挪用土地出讓金,化公為私。
官商勾結 黑幕重重
早前被調查的廣州市副市長曹鑒燎,便是土地腐敗的典型一例。曹鑒燎主政廣州天河區、海珠區、增城市的時候,利用舊城改造或者新區建設的契機,給予開發商拿地以及經營的傾斜。開發商賺取土地升值所帶來的回報,曹鑒燎則得到開發商的巨額利益輸送。
內地土地買賣看似是公開透明的招拍掛制度,其實充滿騙局。政府官員與開發商事先已經談好,然後在拍賣時再找幾個陪標的做做樣子,便能瞞天過海。此外,政府為了抬高區域地塊的價值,表面上會以高地價成交,實際上卻是黑箱作業,將土地賣給事先約定好的開發商之後,再返還部分土地款,當中充滿了官商勾結、權錢交易的黑幕。
過去十年,內地房地產開發熱潮一波接一波,很多權錢交易被淹沒在熱火朝天的樓市當中,如今樓市開始退潮,一些裸泳者開始現出原形,當局抓住這個機會大舉清查,將那些貪官繩之以法,正好還社會一個公道。貪官們過去鬧得歡,如今個個拉清單,實在大快人心。
事實上,胡溫時代也曾進行過多輪土地出讓金審計,可惜「雷聲大,雨點小」,最後虎頭蛇尾,不了了之。今次第五代主導的清查工作能否一查到底,將那些大大小小為非作歹的土地官和開發商徹底清理,一網打盡,仍然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