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自殺何其多 死因真相何其少
山東濰坊副市長陳白峰日前自縊身亡,當地公安機關現場初步勘察認定為自殺,據說陳白峰有多年抑鬱病史。一個接一個官員因抑鬱自殺,讓百姓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官員為人民服務真的有那麼累,真的如此想不開?
據統計,從二○○三年八月至今年四月,被官方認定為自殺、並公諸於眾的官員有一百一十二人,其中大多被認為生前有抑鬱症等精神疾病。在這些自殺的官員中,省部級官員有八人,廳級官員有二十二人,處級官員三十人。而且官員自殺近年呈井噴之勢,二 ○一三年被公開報道的自殺官員有四十八人,比二○一二年翻了一倍還多。今年以來相關數據更扶搖直上。
在普通人看來,官員薪高糧準,位尊權大,是社會上的精英群體,不僅高高在上,而且還有點石為金的特權,為何會抑鬱呢?也正因如此,民間對自殺的官員不僅不抱以任何同情與理解,反而冷嘲熱諷,極盡嬉笑怒罵,認為這些官員的自殺背後有不可告人的原因,當局為了掩飾真相,一律以抑鬱來搪塞大眾。
事實上,民間的看法不無道理。當局每次對官員的死因都是輕描淡寫,整個調查亦是諱莫如深,結論更是草率武斷,這如何取信於民?老百姓無法知曉官員自殺的真正原因,難免作最壞的猜想,而這種猜想往往建基於對當前官場腐敗的宏觀認識之上,有時雖難免有誇大成分,但也八九不離十。
流言蜚語 大行其道
譬如,很多官員自殺是因為預感到自己的腐敗案即將爆發,一旦被調查,不僅自己可能身繫牢獄,而且家產抄沒,落個人財兩空。但如果以自殺結束生命,還可以為家人保住貪墨之財,使調查中斷,有的甚至還可以搞個累死在工作崗位上的美譽,撈個「烈士」頭銜。
亦有一些官員死亡是「被自殺」,由於掌握太多的機密,如果東窗事發,很可能整個同夥集團都會被一窩端,在這種情況下,有關官員很可能被丟車保帥,莫名其妙「自殺」,實際上背後是謀殺。而當局為了確保本地的名聲,亦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以抑鬱這種最常見的死因來掩飾真相。
其實,在當今訊息開放的社會,官員自殺事件不該成為禁忌。當局愈是避而不談,各種流言蜚語和小道消息愈會大行其道,官方的權威發言愈是三緘其口,揣測質疑甚至過度闡釋愈會沸沸揚揚。對這些事件的迴避,只會加劇公眾對官員及官方消息的不信任,加劇「死亡遮掩了太多內幕」的刻板印象。中國近年官民衝突日益激烈,除了官員腐敗之外,訊息不透明亦是很重要原因,很多執政者抱有愚民的心態,認為老百姓只可以使由之,不可以使知之,但紙又包不住火,導致社會矛盾愈滾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