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魔妖言惑眾 挪威難置之度外

挪威殺人狂魔布雷維克審訊日前結束，他除被判入獄廿一年，還面對無限期加監，實際上等同判處他終身監禁。不過，布雷維克無意提出上訴，並非因為獲減刑機會渺茫，而是他對自己被法官裁定「神志正常」感到滿意，如願以償成為他口中所說的「武裝愛國分子」，而非漫無目的行兇的瘋子。

審訊布雷維克有眾多棘手之處，其一是，早已廢除死刑的挪威，按目前法例法庭最多只能判他入獄廿一年。法官將「預防性拘留」納入刑罰，巧妙地繞過了「現行刑法不嚴苛」的困局。

另一棘手之處是，檢察當局與公眾對布雷維克的精神狀況見解有異，檢察官霍爾登曾表示，若可以選擇，將精神沒有問題的犯人送入精神病院，比將精神有問題的犯人送入監獄為佳，惟民意調查顯示，逾七成挪威受訪者認為將布雷維克評估為神志正常才合理，蓋不少人相信神經漢不可能策劃如此複雜的連環恐襲。是故，布雷維克最先被評估為神志不正常，挪威朝野為之嘩然，直至第二次評估他被確認為神志正常，爭議聲音才消散。

何解檢方願意作出讓步？這或許有兩方面考慮。首先，布雷維克曾說自己被判精神錯亂比死更難受，若檢方堅持己見，布雷維克或要求代表律師上訴，控辯雙方糾纏下去，審訊不見盡頭，對此案受害者及其遺屬構成沉重心理負擔，挪威社會也難以走出連環恐襲事件陰影。更重要的是，既然大部分民眾反對他以病人身份服刑，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捱的氛圍下，檢方堅持下去是自討沒趣。

不過，讓布雷維克如願以償，不是全無代價。布雷維克受審時，大肆宣揚將其殺人不眨眼的極端反移民、反社會多元歪理，確定布雷維克神志正常，等於無形中承認他在庭上絕不是瘋人瘋語，右翼反回教組織「保衞英國聯盟」領袖倫農急不及待抽水，稱判決反映回教威脅歐洲和全球的觀點有一定可信性。

布雷維克被判神志正常得償所願，詎料他佔了便宜還賣乖，稱自己不提出上訴，是怕外界誤會他認同這個「授予法庭審訊權的多元文化政治制度」。或許有人認為，布雷維克深知自己再沒有機會傷害文明社會，才會妖言惑眾作最後一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為免這些歪理於安寧受損、人心虛怯的社會夾縫中滋長，挪威朝野不容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