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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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歸博士頻自殺 水土不服悲劇多

最近內地多名回國就業的海歸博士,因為生活學術兩不順,走上自殺的不歸路,這樣的悲劇令海外學子議論紛紛,對歸國之路感到前途渺茫。

本月二十二日上午,湖南大學為跳湘江自殺的海歸博士南某舉行追悼會。現年不到四十歲的南某,先後在美國、加拿大工作,被湖南大學電氣與信息工程學院引進執教,工作僅一年,今年五月一日才完婚。

另一宗悲劇發生在浙江大學。從美國西北大學畢業的博士涂序新,滿懷着對校方「允諾」的高級職稱和科研項目的希望,於今年六月回到浙江大學,九月十七日凌晨,涂博士從高樓跳下,留下寡妻孤兒。

兩個滿懷報國之志的青年才俊,歸國長則一年,短則三個月就走上絕路,讓人同情,也發人深省。究竟是甚麼樣的環境,又是甚麼樣的慘痛經歷,讓他們做出痛別人生的艱難抉擇?

涂序新在遺書裏有這樣一段話:「在此時刻,我認為當初的決定下得是草率的,事後的發展完全沒有預計,感謝一些朋友事前的忠告。國內學術圈的現實:殘酷、無信、無情。雖然因我的自以為是而忽視。」的確如此,這些海歸博士回國之路走得太匆忙、太樂觀,現實往往不是想像的那麼美好。

巢未築好 如何引鳳

很多海歸博士曾經以為回國之途充滿鮮花與掌聲,未來會一帆風順,但多沒料到當下國內大學高度官場化、學術圈子化,評職稱、申請科研經費,不是比誰的能力大小,而是看誰的背景強後台硬。這一複雜的人際關係與腐朽的官場文化生態,讓長期接受國外自由、獨立學術氛圍薰陶的海歸學者深感水土不服,很多特立獨行的海歸人士,最後都被周邊環境逼得狼狽不堪。

另外,近年內地發展急速,吸引大量海歸學者回國,然而海歸人士水平參差不齊,身價也就變得江河日下,加上各大城市房價與物價不斷上揚,而工資水準比歐美國家相差一大截,生活水準不升反降,這對花費巨資留學而又自視甚高的海歸博士而言,勢必造成極大的心理落差,如果不能及時調整心態,部分人士很可能走上絕路。

所以,海歸博士頻頻自殺,雖然有個人性格缺陷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中國複雜的社會環境所逼。這也給很多即將回國的海歸學者敲響警鐘,歸還是不歸,需要做出慎重、理性的評估與選擇。中國雖然崛起,遍地是機遇,但也是遍地陷阱,如果沒有很好的人脈以及強硬靠山,學識再淵博也無濟於事,單槍匹馬很難成就一番事業。

回過頭來看,中國政府近年不斷呼籲海外學子學成回國効力,但又為這些海歸博士做了哪些準備工作呢?這兩名海歸博士自殺,當局是否需要認真反省?築巢引鳳,如果巢都沒築好,又怎能引來鳳呢?招聘「海歸」,不能變成欺騙「海歸」。